山砚

我以我穷词 写下我神思

【福N】Le Cœur Battant(流言侦探)

taptap曼谷暴雨终于出了QAQ安卓哭了,顺便脸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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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关系没有很大,可单独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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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Cœur Battant

 



凌晨两点半,没有光线落进屋内,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好痛……

止痛药刚好吃完,他也知道多吃这些药片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偏偏这个时候,Holmes因为工作出差了一阵子,双人床上被子枕头整齐地放置着,没有用过的痕迹。其实关于南方的病已经有所好转,痊愈毕竟需要时间,因此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人窝在沙发上。

雨水不规则的点滴声使人愈发烦躁,空中黏腻的水汽如同厚重的果酱一般,心脏处传来无法忽视的疼痛感。

南方明知没有什么用,还是伸手捂住了左胸前,若不是习惯经常留意指甲的长度,此时怕是要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他蜷缩在不大的沙发上,脸色接近苍白,唇上也失去了血色。

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多久?

【我可以追求你吗?】

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距离Holmes说出这句话已经过去两年了,南方还清晰地记得在两年前的咖啡馆里,那个算是贴面礼的亲吻。

他这只警惕的孤狼怎么就答应了?简直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那就只能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那天的阳光太过炫目的原因了吧,只记得目之所及的紫色薰衣草晃动得令人迷醉。

与普通人的日常来说,那绝对是一个普通的下午,甚至是随机选择的咖啡馆。后来因为Holmes对他家实在是过于了解,南方就接受了黑猫阿福变成人了这个怪力乱神的说法,尽管Holmes再没有变成过阿福。

Holmes所谓的追求,是落到实处的,同时将空间掌握得恰到好处,无微不至却又保持距离,让南方没有一种生活被打扰的感觉,就像在家住了一只黑猫——这没有区别。

也许他的决定过于草率,其实医生暗自通过自己的人脉将Holmes判定为无害,而且还半开玩笑地说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其中还有Holmes的功劳呢。

心理上的伤痕能通过时间来治愈,身体上既定的伤痛却并不会自愈,相反,南方的生命越来越危险,如同在一根两端看不见尽头的钢索上行走,或许下一步就会跌落。

虽说是在恋爱期,可两人在感情上温吞得很,有很大原因是南方不想因为自己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而让Holmes更加伤心。大多数情况下Holmes会主导这段感情,就在两人即将确定关系的时候,南方对Holmes说他活不久了,心脏附近的弹片每一天都在确实威胁着他的生命。

那个任务过于凶险,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南方预料之外的。身上三个弹孔,炸弹划伤了背后的皮肤,失血过多又在海水里泡了一个晚上,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副模样还能被救回来,换做别人早该谢天谢地。他却因为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周身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

当时医生是告知过他那一小块弹片以目前的技术无法取出,起先他没有在意,接连的几个任务频频出现失误才让老秦知到了这个消息。

南方的运气一直算是不错的,用来印证这一点的是他还活着这个事实。只是不知道好运是否还会延续……

痛苦在身躯中蔓延,连呼吸都只会带来痛苦,视线几乎失去焦距,南方终于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无法集中精力去抑制急促的呼吸,意识模糊间好像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以及Holmes的……

“南方,你醒一醒!南方!”Holmes在南方耳边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不是南方第一次昏倒,但每一次,Holmes的内心都裹挟着巨大的惶恐与不安。

“该死的——”没什么对Holmes来说是更糟糕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迅速拨通了医生的电话号码,“好久不见,今天你在诊所吗?还是在巴黎?”

这位身形健硕的阿拉伯医生找到了对象,并在三个月前举办了婚礼。新娘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身材纤细而高挑,穿上高跟鞋都比医生高了一些,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行走的衣架子。她从事服装设计行业令人一点都不奇怪,天知道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据医生透露,他们不约而同在泰姬陵度假时,一见钟情,就此坠入爱河。因此医生抽空会去巴黎小住,两人对异地恋都没有太大的抵触,或许距离能产生不一样的美。

医生并没有很快接通电话,因为这时他正在睡梦中格外舒坦,除了恼人电话铃声。

“到底是谁……”医生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因为闭着眼睛,摸了好几次才摸到手机,“喂,请问找谁?”

“是我,Holmes。”他简单说了一下南方的状况。

“我知道了。等着,马上来!”

医生对于他这个任性又冷冰冰的病人格外多了些耐心,惺忪的双眼在这一刻精神了起来,来不及整理仪表,尤其是他心爱的胡子,就这么穿着睡衣和拖鞋把改装过的面包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说到底,南方的情况还是属于外科,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行手术,如同顽疾缠身却被告知:这确实是治这种病的药,只是对你无效。于是一切治疗手段变成了有限的抑制。

没有人会嘲笑医生的睡衣和拖鞋,迅速而麻利的手法优雅到令人惊叹,也许医生同样很适合当一个管弦乐队的指挥。

Holmes则是祈祷着、不断祈祷着……

后半夜,天空罕见地划过一道闪电。医生也留在房间内,以免南方的身体情况反复,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同时,这一晚是Holmes第一次察觉到南方的情况是何等糟糕,不过更让他煎熬的是南方隐瞒全部的病情这件事。他依旧觉得自己太不关心南方,连这些事都没能察觉。

等南方醒来后已经是正午,果不其然,两人开始了一场冷战,尽管是Holmes单方面的,南方只是日常的傲娇而已。然而事实是起先Holmes跟自己赌气,可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就完全没能坚持立场,反正南方的情况医生全都告诉他了,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陪在南方身边。

 

八月,戏称全民度假的日子,Holmes推掉了不少工作。当天际的第一缕晨光萌芽之时,万物即将苏醒,鸟儿首先发出鸣唱,他刻意压低声线在南方睁开眼的时候适时地道了句早安。

“早上好,南方。”

这个季节法国南部的气候有些潮湿,唯有炎热是一成不变的主旋律。

“去地中海散散心也是个不错的想法。”Holmes提议道。

“嗯。”南方不冷不热地哼出一声鼻音。

“小绿领今天怎么这么冷漠?”

“别给我起奇怪的外号……我只是在想地中海沿岸还有很多城市。”

“于是请问南方先生,您有什么推荐了吗?”

“其实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这个时候居然这么诚实!”

“去意大利吧?”

最终两人抱着观光为目的走在那不勒斯的街头。地中海沿岸气候大多相仿,倒也说不上什么适应不适应。维苏威火山屹立于海湾处,作为一座活火山,仅是保持沉默的片刻,足以让人感受到它的威严。

如果问诗爷旅行是什么,肯定是吃吃吃喝喝喝顺带买买买。Holmes这时想起来觉得真的很有道理!依山而建的城市丝毫不显拥挤,错落有致的建筑是一种人工雕琢的美。

街道并不宽,这个时候游客也很多,那不勒斯一直都是热门景点。

来那不勒斯,冰激凌一定要尝一口的,两人看见一家卖冰激凌的小店门口站着不少人,还挺热销。

过马路时,听见一声爆炸的响声,随后一辆红色观光大巴似乎失控摇摇晃晃地冲向人行道,而目标已经很明确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即将被碾压。千钧一发之际,南方拽住小女孩的手臂向前一扑,成功躲过了这次风险。

小女孩很安静地在南方怀里掉眼泪,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的缘故。南方这时仔细观察小女孩连衣裙上的图案,发现和刚才在餐厅里遇见的是同一人,记得当时桌上放着两个杯子,她应该是在等什么人,难道是跟他们在餐厅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个在大热天穿着西服的女人?

“你的家长呢?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南方问道。

“我不知道。”还在抽泣的女孩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推开南方一下子钻进人群不见了。

直起身子,南方脸色一阵煞白,心口处传来剧痛,在身边的Holmes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僵硬。

“南方!要不要紧!”

“等下,我没事。”

“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做这么剧烈的运动,你现在的身体撑不住!”

“如果我不去,那个孩子可能就会死了,那种画面我看见了才更糟。”不过,最糟糕的是那一瞬间头脑里充斥的——不要好奇结局——那是老秦的声音。

“手上擦破皮了没?”Holmes心道要是他的身体素质有南方这么强,一定会抢在南方前面冲出去。

“还好。”

大巴不正常的爆胎,还有爆胎后奇怪的行径路线,即使混乱之中南方的双眼第一时间捕捉了大巴的司机,却还是让那个人溜了。但是既然对方手里有枪,为什么不直接射击女孩,而是选择伪装一起事故来达到整个目的呢?

就在刚才的几秒内,南方还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奥迪看到女孩被救下后,立刻改变了方向,同时引擎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声音,若是黑色奥迪不踩刹车,可能会强行撞击红色大巴,迫使它改变方向。

仔细想一想见到的整个事件,想要谋害这个孩子的有两拨人,同样,也有两股不同的势力尝试保护她,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互相不信任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

“你怎么看这件事?”两人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已知的线索后,南方问道。

“我们有必要回去问一问监护人,或者类似监护人角色的人,也许她会知道更多。”Holmes说。

“我觉得现在我们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两人的默契令人惊叹。

依旧是步行,两人回到用过午餐的家庭餐厅,开门的时候南方留意了一下玻璃的厚度,原来所有的落地玻璃窗全是防弹的。如果女孩来这里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那么这家店的主人一定跟这个女孩有什么联系。

“两位吗?诶?是你们?”年轻的服务员倏地回忆起见过两人的记忆,“请问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可能包上的挂件掉在这里了,一个蓝色的小熊,能麻烦你帮忙找一下吗?”Holmes脸上堆着一丝窘迫的微笑,就好像他真的掉了挂件一样。

“这样啊,我了解了!两位是来观光的吧?要注意看好自己的物品呀!请两位稍等一下。”

说话间,服务员准确地走到上午两人坐过的位置那里,普通来说,一家不小的家庭餐厅的服务员记忆里会如此清晰吗?如果真的将每一位顾客都记住的话,小女孩一个人来餐厅应该会留下不浅的记忆吧?

“是这个吧?”服务员拿着好像被人踩了一脚的蓝色小熊面色有些为难,“好像被人踢到里面一点了位置了,找起来有些困难……不过这个挂件真的很可爱呢!”

“我的Lucas……”女孩从沙发上跳下来,绕过承重柱,看着那个有些脏兮兮的小熊。

听到这句话,服务员左跨一步正巧挡在女孩面前。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不得已用这种方法来接近你,这个小熊确实是她掉的。”南方说。

“小姐……”

“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对吧?店长,请问怎么称呼?”Holmes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南方。

“叫我西尔维娅就好。”她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您应该就是那个有名的大侦探Holmes吧,我可以委托您吗?”

“那也要视情况而定。”

“好吧,其实闹到现在的场面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两位请跟我走到里面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小姐,您也一起过来。”西尔维娅带人走进了厨房,打开门,原来厨房里还有一个房间,应该是休息室之类的,随后便听到西尔维娅娓娓道来。

“事情的起因其实是当地的两个家族不满意两人的结合,可当小姐的存在没有办法被瞒住之后,双方对两位家主的不满的一方总是在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因为起先只是些闹剧,可后来那群人越来越大胆了,他们甚至希望小姐死去。”

“爸爸和妈妈总是在吵架,然后妈妈会哭。”小女孩难过地插了一句话,虽然旨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身为一个家族的首领,就算是女性,真的那么容易动不动流泪吗?而且如果双方真心相爱,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能摆平那些躁动的因子吗?除非……

这时,南方和Holmes的眼神交汇,好像明白了这两个家族究竟想要抹平什么,应该是男方有了情人吧,这个女孩根本就是情人的孩子,而情人很可能就是女方家族的亲戚,还真是比较复杂的三角关系。

“请问,具体想要委托什么内容呢?”Holmes说。

“把小姐带到先生身边。”

“喂,我可是个侦探啊!”Holmes有些头大。

“地点呢?”南方发声,意思就是接下了这次委托。

“西西里岛,地址我写给你。厨房的后门有一辆车,改装过,用的都是防弹玻璃,后座下有枪,可以用来应急。”

“我猜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3?”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西尔维娅耸了下肩。

“你们应该也不是那不勒斯本地的家族吧,而是西西里岛上其中一个黑手党组织。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委托我们?”Holmes问,他神情严肃,好似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

“Holmes先生,你真的很厉害。”西尔维娅对此没有任何惊讶,将头偏向南方,认真地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曾经见过你,N。”

最终两人愉快的那不勒斯之行变成了一场去往西西里的自驾游,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危险,也许是女孩的父亲暗中让人随行的缘故。

短暂的旅行过后,生活又回归了日常,事件后续也很快被两个家族压了下来,至于结局如何,并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现在,只消尽情享受普罗旺斯繁忙的夏季便可。

最近南方喜欢在沙发上看书,沙发上放着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他觉得其中的文字能给他带来宁静,并且在字里行间找回他过去的淡忘的记忆。时间还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概念……时间总是在流动着。

时间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死亡与恐惧,亦或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他不知道,缠绵于心中的尽是些无悲无喜的记忆。

吸引他的是另一件事——蛋糕泡在茶水里会是什么味道?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倒不如说是连吃蛋糕的机会都很少。小时候对蛋糕的记忆只停留在生日蛋糕上,长大后发现蛋糕的种类原来有这么多,可蛋糕却不再是必需品了。

步行一段距离,并不难找到一家蛋糕店。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南方买了一块大理石蛋糕,也许Holmes能解决的剩下的。

回到家,用锅煮了开水。乌龙茶是从中国带来的,他更喜欢看茶叶在水中舒展开的样子。微苦的茶水混合着乌龙茶特有的清香,小心撕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不会觉得过分甜腻。

一连吃下数口,腹中微饱,南方这才发现自己竟也是喜欢吃甜食的,而且蛋糕的味道意外地不错。算算时间,Holmes会在晚饭前回来,希望这次差旅不会十分劳累。

在等待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响起之前,Holmes,好想告诉你,这颗心脏每一分、每一秒,只为你跳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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