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砚

一场预言一段宿命，前世的一场梦，牵连着今世的万般纠缠。

是命运终不可违，还是天意弄人？

不是所有故事都要以悲剧收场，五百年后，你我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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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林方#

#叶修没上线抱歉#

#突然发现我好能挖坑加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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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韩文清直接穿过了结界，感受到有异动的王杰希立刻瞬移至楼下。

“打扰了，我是韩文清。”

“你就是韩文清，伯爵大人。跟我来，请坐吧。这里比较寒酸，除了魔术道具就只有白开水了。”王杰希把韩文清带到接待室。

“谢谢，这次来打扰主要是请你帮个忙。”韩文清免不了一番寒暄。

“直说吧，我需要做什么？”王杰希也是个爽快人。

“在拔除涂山的时候，为了避免影响表世界，需要你的结界，这一点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涂山……可以倒是可以，挺熟悉的名字啊，是以前一直睡在山里的那只大家伙吗？”

“难道说，你见过它？”

王杰希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窗外：“应该是我父亲见过，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踪迹了，我还猜它是不是离开了，这么说，它仍然在这里……”

“是的，那些黑雾——城市里的瘴气就是因它产生的。”

“这个东西对身体很难受，我还以为是雾霾又升级了呢！”王杰希调笑道。

“说笑了。”想不到王杰希如此风趣，韩文清有些意外。

“呵呵……”王杰希笑了几声，接着说，“像涂山这种妖怪，有谁能拔除，难道你们那边藏着个绝世高手不成？”

“绝世高手算不上，不过除妖还是一流的，喻氏后人，喻文州。”

“真是世事无常，原来还有一个啊……”很多年没有听说过喻家的消息，王杰希突然感叹。

“世事无常吗？”

“对了今日你来见我，也算是一种缘，怎么，有意让我为你占卜一下吗？”王杰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叠塔罗牌，在手中打开成扇形，平放在韩文清面前。

“占卜？对于这个我一向是不信的。”韩文清婉言谢绝。

“随意抽一张，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王杰希伸了伸手。

“那好吧……”韩文清随手拿了一张。

王杰希接过一看，面色沉重：“抱歉，能再试选一次吗？”说着，已经开始重新洗牌。

“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吗？”韩文清看见王杰希的神色也有些紧张。

“其实塔罗牌占卜没有大多数人想象地那么玄乎，真正能做到预言的是先知，但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流传至今的五百年前的那一场昙花一现的预言诗，如今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不过那一次，带来了多少灾难，至少历史是不会说谎的。”

王杰希在空中打乱塔罗牌，用魔力再次收拢，让韩文清选了第二次。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再有天赋的人也不会选择成为先知。被称为塔罗牌的卡片，是作为一种旁系引申的占卜术，只能预测出将来发生的事情大致的方向，也就是是吉是凶，但是……”

说话间，王杰希示意韩文清选择第三张牌。

“但是，有一种更强的力量掌握着你的命运，看来，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在你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正在发生。”

“是吗？不过……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韩文清正对上王杰希的双眼。

“也是啊。”

“下一个无月之夜到中心医院来就是帮了大忙了。”

“阴月和阳月同时消失的晚上，的确是煞气较重的妖怪实力会下降的时候。但是对于涂山来说，真的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毕竟是喻家的人，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

“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合作愉快。”

周泽楷醒来时，天还未透亮，伸手碰了碰颈侧，齿痕已经结痂，于是从抽屉里拿出酒精和纱布坐在床上开始处理伤口，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就算听不见你的声音，我能想象出，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声音。”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面前想起，一只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周泽楷的头，但是周泽楷完全没有排斥，年轻的脸庞带着三分羞涩。

很像父亲的手，在自己小的时候，父亲也曾摸过自己的头，那是一双充满慈爱的手，但是这个人却不是父亲。

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张老熟人的脸——江波涛！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周泽楷摸了摸额头，是冷汗。

这时周泽楷恍惚间忆起在大学的时候江波涛曾经对他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这句夸奖来得太过突然，他是怎么就相信江波涛是个好人呢？是啊，为什么当时的自己是这么相信他呢？

看着床头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双枪，果然是因为作为猎人的决心还不够强大到支持整个人能够忘却那些应该忘记的，那如果足够地强，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内心的脆弱？

无谓的疑问，自从作为眷属的印记融入周泽楷的血液，他们就注定将联系在一起。

方锐有点紧张地按响了面前这栋豪华别墅的门铃，他的雇主约在这里见面。

很快，林敬言打开了铁门。

“您好，您是林敬言林先生吧？我是呼啸画廊的方锐，这是我的名片。”方锐形式地向林敬言自我介绍。

“谢谢，我找你来是为了一幅画。”林敬言接过名片收在口袋里，“请进吧。”

“这幅画还没有画完吧？”

“是啊。”

“那你还把它挂出来，应该是很重要的画吧。”

“没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画的。这就是这次请你来的目的，你能帮我画完吗？”

“这幅画好像是很久以前画的了，我不太敢画，而且这个被颜料弄脏的地方原来应该画什么？”

“一个玻璃的花瓶，就和这个的款式是一样的。”林敬言指着桌上的花瓶说。

这是一个空置的花瓶，没有放花，里面只有薄薄一层水。

“空的吗……里面都有什么花呢？”方锐追问道。

“应该是有花的……是什么花呢？我记不清了。”林敬言陷入回忆喃喃道。

“万一我没有画出当时的样子，可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记得了。”林敬言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被方锐收入眼底。

“这是很重要的画，真的不要紧吗？”方锐看着林敬言的面部表情，暗暗猜测着雇主的想法。

“嗯。不要紧。”

“这个花瓶我能带回去做参考吗？”

“啊，可以，请随意。”

“对于时间没有要求是吧？”

“没关系，尽量完美一些，我不是很急。”

“好，等画好了，我再联系你。”

“嗯。”

方锐把花瓶放在窗台上，又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正对着花瓶。玻璃的花瓶因阳光的折射光彩非凡，方锐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一天的下午，阳光很好，仿佛能有感觉到太阳温暖的温度。

是什么季节呢？应该是春天。花很香，房间里是很舒服的味道，他的雇主很喜欢这个房间，表情十分放松，看来这这个房间是他青年时期的住所，但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办法回去。

他的眼神注视着画者，很平静的眼神，里面有很多说不清东西，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在画画，那个人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离开了，去了很远的地方……

林敬言不会喜欢花，毕竟在他家里没有见到色彩鲜艳的事物，会用这种细腻画风的人，喜欢的花是什么……玫瑰吗？红色还是粉色？或者是黄色？或许不是一枝，这个花瓶可以装下很多枝。到底怎么画啊！

方锐抬手揉乱了头发，随即枕在脑后，身体向后仰躺在椅子靠背上。现在他只担心万一画错了，他的新雇主会不会和他拼命。

置身于一座古朴的小镇，复古的红砖，方锐能感觉到沉重的年代感。小道上空无一人，梦都是无声的，但这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画面倏地变换，还是这个街道，方锐站在正中央，不同的是，周围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略带茫然的方锐在梦境中占不到主动权，方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抬头，下一秒，他看见了一个被画板挡住了大半个身体的人。从动作来看，是在画画，而对象正是这幅街景。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方锐想要发问，但是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想要跑过去看清那个人，有一种巨大的力量控制住方锐的身体，眼前的景物迅速扭曲，来到一间房间。

熟悉的木制家具，是那幅画里的房间，原来这是间卧室。方锐的注意力很快被窗台上的花瓶所吸引，两支马蹄莲与三朵蓝色的风信子错落地插在玻璃瓶中，似乎是随意放在里面的。水大约是花瓶三分之一的高度，阳光折射下，玻璃暗纹的光华被放大数倍，马蹄莲是无暇的白，风信子洒上银色的光辉，宛如梦幻。

好美……

醒来时，看见床头放着的花瓶，方锐突然想起梦中的画面。“风信子，还有马蹄莲，简直绝配啊！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然能想出这来。”春季开花的有很多种花，为什么偏偏是这两种花，就算在灰白的梦境里也能看见醉人的色彩。

方锐走到画前，再一次仔细端详，这个角度……莫非是……怎么可能？方锐自嘲一笑。话说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只是一个无始无终梦而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