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砚

 明教x长歌bg

起因：亲友的一张明教隐身抱抱图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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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就当我隐身的时间长了一点

再次恢复意识，你就在我的面前，与当年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娇小的模样。

我突然想抱抱你，因为我才想起来曾经有那么多机会，也许是因为大漠与江南的距离，我从未抱过你。

我张开双臂渴望将你拥入怀中，触摸你我曾感受过的柔软长发，铭刻你胸膛的温度。可无论怎样努力，我只能穿过你的身体。

我碰不到你……只能做出拥抱的动作虚虚搂住你，假装那是个拥抱。

我说过会等你长大，你却抱着琴走了，我没有去追你，现在后悔好像晚了点。好可惜，看不见你长大的样子了。

我虽不通音律，可也觉得你的琴声与市井的红尘不同。

你说不愿离开长歌门，文人少有去大漠的，我找了当地的一个画师，请他画些大漠的风光，只是可惜了那几张画，应该是毁在战火中了。

想来应是在三生树下许的愿望实现了，故而再能见你一面。

其实那一次见你之后，我负气回到明教苦练焚影圣诀，暗尘弥散已臻化境，只有在你面前偶尔流露气息逗弄你，才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只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强。

抱歉，这次，你就当我隐身的时间长了一点。

所以别再哭了……

自此，每一处尘埃便是我。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她双眸倒映星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忽然造访，不知来意，转而消失无踪。

是什么让我放不下你？

是什么让我忘不了你？

你不会知道，我是来杀人的。

你不会知道，原我琴下无剑。

再见了。

我爱你。

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师姐们总说我有天分，纵然我有高山流水之意，可天下能者甚多，偏居一方也只是求个归处。

“我闻师妹琴心，想必又有所悟了吧？”

“只是偶尔想换种心情弹奏。”

“我长歌门琴剑双绝，怎不见师妹习剑？”

“边塞苦寒，我又没想过从军，自然无需执剑。”

“看那青莲剑仙可是真真潇洒！”

“师姐可别忘了居士文章亦是超绝。”

“好啦，不跟你打岔了，门主要抽查弟子琴艺，你师姐我得好好练习了。”

指尖微顿，琴音乍停，若不是师姐提起，我都要忘了这件事，今晚去万书楼看看，能不能找到几本稀有的琴谱。

千岛湖水天一色，碧波中鳞光闪闪，只有如此远离尘嚣才能寻得一片静谧之处吧。

夜间的长歌门能清晰地听见潮水拍岸的声音，烛火遍布在亭台各处，星子一般，分辨不出真假。

万书楼的上层我没去过几次，只因书卷着实太多。我一步步走上阶梯，一直走到一个角落，白日里打开窗能望见很远。

正当我翻阅之时，好像有什么类似于机关沙沙作响的声音，我大着胆子往前走，隔着书架寻找着，然后看见了一个人影。

我心想，连隐身都练不好，真不是做刺客的材料！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闯微山书院，真是笑话。

这么想着，我却不知不觉笑出了声。不好，气息乱了！他该发现我了！我似乎，打不过他……

我定睛看着他躲藏的地方，正巧对上他的目光，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也许杀手本就不需要什么情绪。

虽然面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我看见他微蹙的眉头，和迅速横在胸前的弧形双刀。这不是中原的武器，莫非是西域中人，听闻明教才使用这般奇特的双刀，可明教弟子千里迢迢跑到长歌门来做什么？

他微微弓起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时机，他在倾听我的每一次呼吸，仔细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是要杀我灭口吗？我自是怕的，抱紧了怀里的琴。

师兄师姐就在外面巡逻，只要有什么异动一定会来救我，我的指尖按住了一根弦，坚韧的琴弦在我指尖勒出一条深深的印子。

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靠近我，顺势从窗口跳了出去，我赶紧跟到窗口，往外看时已经没人了，果然明教的隐匿之术是为一绝。

夜风吹进窗口，烛火颤抖了一阵，复又平息，我感到额间丝丝凉意，这才松手一擦，竟已薄薄浮了一层虚汗。

留在长歌门，只为独善其身罢了，如此盛世大唐，偌大江湖，均与我无干！

东方既白，我睁眼时，眼前是熟悉的床帘。其实昨晚那件事后，我睡得并不踏实，但醒来后又是全新的一天了，我决定要忘记昨晚的事。

既然无事发生，那就是一个意外。

短短两年后，长歌门弟子外出游历，却没想到在扬州的街头，我又见到了他。我没有问他当时为什么来到长歌门，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就匆匆离开，为什么会出现在扬州？

他坐在茶馆点了一壶茶，一个人坐着，对面有两人拼桌的，并未打扰到他的疏离与冷漠。

“我记得你的眼睛。我们见过。”我在另一处空位坐下，鼓起勇气。

我记得你，你可否还记得我？

“女侠是想与我切磋吗？”他依旧举杯，看着前方人群聚集之地。

不远处有两人正在比试，看服饰是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的弟子，不知哪位更胜一筹。

他的眼睛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他没有忘记我。

“人呢？”我再回头，桌上多了几文铜钱，身旁的人又不见了踪影，站起身才觉得不对劲，我的琴呢？

我慌张四顾，在人海的另一侧看见他的背影，还有他背后的我的琴。

他轻功极好，我堪堪跟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亭子。

“你为我弹一曲，我就还给你如何？”他站定转身。

“你！”

“没得商量。我能拿走第一次，就能拿走第二次。”

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真是好奇心害人啊！

“我答应你便是，拿来吧。”

“你的琴，比别人的轻了不少，这是什么木头？”

“普通的桐木罢了。”

“你定是被人骗了哈哈哈！”说罢他大笑起来，与两年前判若两人。

“你还要不要听！”

“洗耳恭听。”

待他不笑时，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了，像是凛冬的一抹嫣红，于是我在亭中坐下，在那个盛夏奏了一曲《梅花三弄》。

“嗯，不错。”他随意地点着头说，“那就江湖再见了！”

“最好不见！”我咬牙低声喃喃，真是恶劣的性格。

短暂的游历结束，我跟随几个师兄师姐回到长歌门，还有些人打算游历更多的地方便就此分别，最疼我的师姐决定去往昆仑，那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又是一个寒暑过去，某日我照常练琴时，一粒野果子突然砸在我身上，我并不在意，接着就是第二粒、第三粒。

一定是有人故意捣乱！一个月前新来的那个小师弟最是调皮捣蛋。

“当心我告诉师父！”我拔高了音量，带着警告的意味。

在我说话时又是一粒向我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额头，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禁拍案而起。

“你到底还有多少野果子！”

“你猜。”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声在我房里响起，我一惊。

“是谁？”

“反正不是你的小师弟。”

他从阴影中现出身形来，摘下兜帽，脸部的轮廓更加分明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整个长歌门也就这么大，一间间找呗。”

“阁下好兴致。”

我不冷不热说了一句，只当他在捉弄我，便不再理他，房中多了个呼吸声罢了。

没想到这居然成为了我的日常。

“出来！”

“居然被你发现了。”

“很意外吗？”

“这倒没有，意料之中。你的剑呢？一路走过来我可是看到不少精湛的剑法。对了，今日听到挽音阁有曲《平沙落雁》，你怎么不练？”

居然还走过来，我几乎要无语了，敢不敢再嚣张一点？而且文人怎能轻易弹奏杀伐之曲？自然我也是不喜欢剑的。

“一柄好剑乃是精铁打成，一斤有余，我可舞不动。至于《平沙落雁》，这曲不适合我，如此而已。”

“我也不是一定要听的。”

“你已经在这里三个月了，有一点我还挺好奇的，你睡哪里？”

“秘密。”

“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总之，先等你长大，然后……把你拐跑……”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才不会被你拐跑，想得美！”我快速转过头去，却是羞红了脸，手下曲不成调，匆匆抱着琴跑了出去。

不过月余，等传来安禄山与史思明的反叛的消息，天下竟是大乱。

“你想过离开这里吗？”

他背靠廊柱擦拭着弯月般的双刀，我觉得他要离开这里了。

“没有，这里……挺好的。”

“只是现在还挺好的……我要走了。”

“去哪里？”

“大漠，或者天涯各处。”

我不敢问他归期，只是大致问了一下前进的方向，也不问他要去做什么，也许他还会回来的。

一年后，一封信辗转来到我手中，尽是些离别，只是信上为何写着你的名字？

你在哪里？

在我身后？

想像以前一样继续捉弄我吗？

“喂！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就是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偏不会遂了你的意！才过几年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练成吗？”

只记得那一天，我一个人哭喊了很久很久，可空气却依旧是宁静非凡，再也没人回话了。后来是师姐们哄着我才停止了哭泣，那个怀抱，是如此温暖。

太原城下，是刻不容缓的军情。

你看，其实《平沙落雁》并不是一首很难的曲子。

还有，你的画，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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